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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炼精金》

2024.03.18作者:北塔编辑中心

淬炼精金

嘉旺·索南嘉措

夏坝仁波切 译

 

以大恭敬,于普具三宝体性至尊师长足下敬礼、归依,祈请加持!

(初开为四门:甲一、为明法源无染,说明作者的殊胜,甲二、为对教授生起恭敬,说明法的殊胜,甲三、对于具足二种殊胜的法,应如何讲闻,甲四、以正教授引导弟子的次第如何。)

甲一、为明法源无染,说明作者的重要

在此,想要在暇满身上获取要义的人,所应修持的,是一切如来圣言的心要、三世所有圣者的唯一通道、大马车龙猛无著的道轨、趋向一切种智地胜士的法范、三士一切修持次第的无缺总集——菩提道次第。

此处所修之法,首先应当来源清净殊胜;其次,来源清净的法应非片面,而应道体圆满、全无谬误。现在我们所修行的道次第,正是从正等觉至龙猛、无著二师次第传来,因而来源清净;清净诸师所传此道次第,能令众生一切所求顺利圆满,因而如同如意宝王;汇集大小乘一切妙宗的善说,因而如同大海;概括显密扼要而开示,因而所诠圆满;以调心次第为主,因而易于修持;又以通达龙猛宗的明杜鹃和通达无著宗的金洲大师所传的教授作为庄严。因此,能够闻思修这样的法,我们实在有幸。

我们的至尊师长在道歌中说:

赡洲智者顶上严,名称幢幡耀世间,

龙猛无著渐传来,圆满菩提道次第。

能满一切众生愿,故为宝王胜教授;

汇集妙宗千法流,故名吉祥善说海。

甲二、为对教授生起恭敬,说明法的重要

因此,相比其它教授,这个教授具有四大殊胜:(乙一、通达一切圣教无违殊胜,乙二、一切圣言现为教授殊胜,乙三、易于获得胜者密意殊胜,乙四、极大罪行自趣消灭殊胜)。

乙一、通达一切圣教无违殊胜

依靠这个教授,能认识到胜者的所有一切圣言,有的显示道的主体,有的显示道的分支,从而明白:他们或直接或间接,都是像自己这样的一个补特伽罗成佛的条件。因此,(这个教授)具有“通达一切圣教无违殊胜”。

乙二、一切圣言现为教授殊胜

(依靠这个教授,)能彻底遮止“显密圣言及注释其密义的可靠论典,只是彰显外在学识的讲说之法;用以修持的核心部分,则另在它处”的邪分别,继而,将圣言及其注释的所诠概括为从“亲近善知识的方法”直至“止观”的道次第;抓住了这些教授的主体后,便能了解:对需要观察修的所诠义而言,他们就是开示观察修的教授;对需要止住修的所诠义而言,他们就是开示止住修的教授。因此,(这个教授)具有“一切圣言现为教授殊胜”。

乙三、易于获得胜者密意殊胜

如此,圣言及注释其密义的大论,虽然是最胜教授,但像我们这样未曾学习广大圣言之义的初业补特伽罗,如果不依靠正士的窍诀,即使对大论之义加以闻思,也无法如实获得其密义;纵然获得,也必须依赖长时间极大的辛劳。然而,依靠师长正士的窍诀——《菩提道灯论》,即菩提道次第,便不难把握大论的含义。因此,(这个教授)具有“易于获得胜者密义殊胜”。

乙四、极大罪行自趣消灭殊胜

如此获得(胜者密义)时,就能将一切佛经理解为或直接或间接显示的方法。因此,将其中一些理解为显示成佛的方法而认为应学,另一些理解为成佛的障碍而认为应舍,是谤法之业;而如前所述,依靠这个教授,便能获得“通达一切圣教无违”的定解,从而令这样的谤法大罪自趣消灭。(因此,这个教授具有“极大罪行自趣消灭殊胜”。)

如此,对圣言之义具有观察慧者,或想要具有观察慧者,应会为这个印藏众多有缘智者所依凭并在心中修持的最胜教授——三士道次第——所吸引,并着手于闻思修。因为这个教授具有如前所说的四大殊胜。

至尊师长说:

通达圣教皆无违,无余圣言现教授,

易得胜者之密义,防堕大罪悬险处,

故为印藏诸有缘,智士所依胜教授。

由此三士道次第,宁有智人不欢喜。

甲三、对于具足二种重要的法,应如何讲闻

对具有这样四种殊胜的教授——将胜者一切圣言精华摄于一处的三士道次第——的道理,莫说全部,哪怕仅在一座之上,一、无颠倒地思惟开示、宣说的利益,二、对大师和佛法加以承事,三、通过清净的意乐和加行,四、对具器补特伽罗无颠倒地加以开示,也一定能聚集如理宣说正法的广大利益;无颠倒地听闻,即通过“断器三过、依六种想”而听闻,也一定能聚集听闻正法的广大利益。因此,应当如理勤行讲闻。

至尊师长说:

总摄一切圣言粹,虽于一座善讲闻,

讲闻正法胜利聚,定能摄尽应思惟。

甲四、以正教授引导弟子的次第如何

分二:乙一、道之根本依止善知识,乙二、依止善知识后修心次第如何。

乙一、道之根本依止善知识

分三:丙一、所依善知识的德相,丙二、能依弟子的德相,丙三、依止法如何。

丙一、所依善知识的德相

如果如理听闻这样的教授能产生很大的利益,那么,这种殊胜的教授,应当从怎样的补特伽罗那里听闻呢?

总地来说,虽然关于可从之听闻正法的善知识有何德相,大小乘及显密各处有许多不同的说法,但据《经庄严论》,从之接受这样的教授如意宝的善知识,应当具备十种德相:

一、调伏,即戒学。

二、寂静,即定学。

三、近寂静,即慧学。

由此三学调伏相续,为证功德。

四、广闻三藏等。此为教功德。

五、具有善达实性的智慧。

六、功德高于弟子。

以上是说法者自身具备的六种功德。

七、善巧于如何引路的次第,并善巧于如何将法义送入所化之耳的语言。

八、不顾利养恭敬等,由大悲策动而说法,即动机清净的悲悯。

九、具足乐于说法等利他事业的精进。

十、已断除对说法的艰难和眷属的颠倒行为不堪忍受的分别心。

以上是摄受他人的四种功德。

应当依止具备这十种德相的善知识,听受大乘的教授和教诫。

丙二、能依弟子的德相

听法的补特伽罗,应具备“正直住”、分辨正道相似道的智慧,及“希求”三法。在此之上,具备“恭敬法和说法者”,则为四法。

特别是,能够导向这样的道的具相弟子,应具备四法:

一、对法具有强烈的希求;

二、听闻时专心致志;

三、对法和说法者患有强烈的信仰和恭敬;

四、舍弃恶说、采取善说。

加上其顺缘“具慧”、舍弃违缘“正直住”,即为六法。

因此,如果自己想成为此道的开示者,应当努力具足善知识的德相;听闻时,应学习具足听闻者的德相。

丙三、依止法如何

从具德善知识处如理闻听教授三士道次第后,如何修行的方法分二:丁一、加行,丁二、正行。

丁一、加行

首先,在合意的处所,安布三宝所依,陈设无谄诳的供养。

在安乐的坐垫上跏趺而坐,以至诚和依靠的心数数归依,使其与相续融合。修四无量。以“诸佛正法贤圣众中尊”等颂发心。

以“唵娑婆嚩……”观一切法自性空的空性,从空之中,面前虚空中八大狮子所擎举的高广如意宝座之上,有杂色莲花与月垫,其上端坐着本师释迦牟尼佛,与为自己开示此道的师长没有区别,为广大行、甚深见传承诸师所围绕,其外围绕着十方诸佛、菩萨、声闻、独觉、勇士、空行、具誓护法海会众。奉请后安住。

以“虽不动于净法界,十方悲视无量众,增广诸佛事业者,奉请偕眷三世师。一切众生之怙主……”等颂奉请。

以“此妙浴室异香馥”等颂生起浴室,沐浴,拭身,献衣物及饰品。

以“我等众生”等颂献供。

奉请资粮田圣众安住,如《入菩萨行论》所出。

此后应修摄集积资净障扼要的七支供。首先,向“一切佛陀所聚身”等、“大悲善逝金刚持、胜观帝洛巴与那若巴”等所述加持派传承师、“慈氏无著世亲解脱军”等所说广行派传承师、“断有无边佛子龙猛尊”等所述深见派传承师、“胜者之前”等所述阿底峡尊者、“所有依处善知识”所述仲敦巴、“无缘大悲宝藏观世音”所述宗喀巴,以及“教理”等、“广大智慧甚深身势增”等、“明度圆满”等、“所欲源处”等、“何处我等明与学”等、“无上大师佛陀宝”等、“方便悲悯释迦种中生”等,从“所有十方世界中”诵至“普遍供养诸如来”,敬礼并供养。

然后,或广或略供曼荼罗;从“此外他处供养众”诵至“愿于一一云端住”;诵《总忏悔文》三遍;从“我昔所造诸恶业”诵至“回向众生及佛道”;诵《道次第传承祈祷文·胜道启门颂》等。以悦耳入心之调念诵。

之后,祈请供养境诸尊回归自性住处。如果一天四座或六座修持,则在最后祈请回归。

以上是“亲近善知识”的加行。

丁二、正行

依止善知识的正行,应通过“观察修”来修行。(分二:戊一、意乐依止,戊二、加行依止。)

戊一、意乐依止

(分二:己一、净信为本,己二、念恩生敬。)

己一、净信为本

我的具德师长,是一切悉地的根本、今生来世一切善妙之源;如同医师之于病人,师长能消除一切痛苦疾,恩德极大;(我们)从无始生死以来,直至今生在轮回中长久漂泊,正是没有值遇善知识,或虽值遇却未依教奉行所致。而今应当尽力承事师长!

己二、念恩生敬

在饥饿濒死时给予一碗饭,比在食财丰盈、幸福饱足时施与手能举起的金箱,恩德更大。对自己而言,如《五次第》所说:

真实薄伽梵,最上殊胜天,

然由亲授故,师恩较彼殊。

心中认定:师长比一切诸佛恩德更大。往昔,本师释迦牟尼佛对听受“有生必有死,寂灭是安乐”等半偈或一偈的师长,因念其恩德,为承事师长,供养十万黄金、供养王子、王妃等极为心爱的人和物,身燃千灯,施舍了一切身及受用等。我也应该效法本师。

现在的众位师长为我讲授了无量的法,恩德无量。假如师长德高则念其部分恩德,否则不但不尊重,反说“我在听法”,认为是给师长赏面子,那是最为不智之举。比如,父母即便没用功德,亦应善念其恩。若念其恩,则有利益;不念其恩,过患极大。对师长也是如此。通常,对给予少许财物的人,我们也说“有大恩”,而师长令我们获得今生来世一切安乐。若善加观察,则可现见:上自诸佛菩萨,下至在家诸众,一切苦乐差别都是由是否承事师长所致。不仅如此,师长将弟子即生安置于佛位者,也有许多。我若对师长以三种供养加以承事,一定能速疾成佛。因此,师长不可思议,承事具恩师长至关重要。来世之中值遇善知识并被摄受,也仅依赖于承事现在有法缘的众位师长。所以,决不能不依止善知识啊!

戊二、加行依止

一切经论中一再说:“应承事师长!”这不是强加给我们的不情愿的负担或亏负。不求福的人并不存在,而集积福报的良田没有比师长更殊胜的了。这是一切经、续、论典所说。

“承事”也包括通过“丝毫不起观察师长过失之心,师长随作何事皆见为善”的方式,不停留在口头,而从内心深处修习信心。直至修到一听到师长名号或一念及师长,就刻全身毛竖、热泪盈眶。

总的来说,对任何一位有情都不应该观察过失,是佛菩萨所说,更何况对于师长呢!即便显现过失,也是自所显现不清净,师长怎能有这样的过失?往昔,圣无著观修弥勒时,曾将弥勒菩萨看成一条下身腐烂的母狗;那若巴曾将帝洛巴看成正在烧烤活鱼。《父子合集经》等中说,佛陀也会变化为魔来饶益有情。因此,师长怎会有过失?应修习思惟:师长一定是真佛。

假如不这样做,反对师长观察过失,而作诽谤等事,则如《集密本续》和《事师五十颂》等中所说,这是大过任何罪的罪过。因此,应修习思惟:我应像《仲敦巴传》所说那样,不仓促寻找众多师长;一旦拜为师后,即使舍弃生命,也永不生起不敬之心!

至尊师长出于大悲教导说:

所有现后诸福聚,成善缘起之根本,

谓由意乐及加行,如法亲近善知识。

见此命难亦不舍,依教奉行以承事,

瑜伽者我如是修,欲解脱者如是行。

乙二、依止善知识后修心次第如何

(分二:丙一、劝在有暇身上获取心要,丙二、如何获取意义。)

丙一、劝在有暇身上获取心要

如果对引路的善知识应当这样努力依止,并通过依教奉行的供养加以承事,那么,怎样依教奉行呢?

如理修持这位善知识所教授的正法,应当使得这个从因和果的角度都极为难得、一旦获得则具有很大的利益、胜过如意宝人身变得有意义。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它的依教奉行供养了。

因此,我应“三指含于口中”,思惟:获得仅此一次的人身,如果做不到不空手而归,我的心就像腐烂了一样。今生常在他人面前炫耀的伏敌护友等成就、以欲求利养等心为动机而听讲佛法,以及被白黑花三种世间八法所染而守护学处等,都应当坚决断除,从而修持无常等法。

如果不能决定心口如一地修持无常等正法,失坏大义的可能性相对更大;如果能依靠此身无愧于己地修持清净法,终究建立究竟大义的可能性相对更大。因此,我应制止利小弊大、毫无意义、如同扬糠的世间之事,一定要使这个重要的人身获取意义,不致死时后悔!要做到这一点,则应通过“当下即行”的念想,修习希望在暇满人身之上获取心要,就像苦于口渴的人寻求水一样。

至尊师长说:

暇身胜过如意宝,唯有今生始获得,

难得易失如空电,思已则觉世间事,

徒劳无益如扬糠,故应昼夜取坚实。

应当如此思惟。

丙二、如何获取意义

如果想要在暇满人身之上获取意义,应当如何获取呢?此分二:丁一、对道总建立生起的道理有所了解尤为重要,因而略加阐述,丁二、正说获取心要的方法。

丁一、如何获取心要

分二:戊一、三士道包含一切佛教之理,戊二、显示通过三士加以引导的理由。

戊一、三士道包含一切佛教之理

佛陀最初发心,中间积累资粮,最后成佛,都只是为了利益有情。一切说法,也只是为了利益有情。而佛所实现的利益,分为现前“增上生”与究竟“决定善”二种。

己一、增上生,下士

为了实现现前增上生所说的一切,包含于“正下士道”或“共下士道”的法类。下士道的差别,如《灯论》所说:

若以何方便,唯于生死乐,

但求自利益,知为下士夫。

就是说:不以今生为重,而求后世善趣安乐,并修行其因者,安立为“下士”。

己二、决定善

分二:庚一、二乘,中士;庚二、大乘,上士。

庚一、二乘,中士

决定善,分为仅脱离生死的“解脱”和“一切相智”二种。为了实现前者所说的一切,包含于摄“正中士道”或“共中士道”的法类。如《灯论》所说:

背弃三有乐,遮止诸恶业,

但求自寂灭,彼名为中士。

就是说:所谓“中士”,是就“背弃生死盛事,为了获得断除生死的安乐而修三学者”安立的。

庚二、大乘,上士

实现一切相智果位的方法,有密乘及波罗蜜多乘二种,这二种都包含于上士法类。因为上士如《灯论》所说:

若以自身苦,比他一切苦,

欲求永尽者,彼是上士夫。

就是说,受大悲的支配,为了消除别的有情的一切痛苦,而求证佛果,为此学修六波罗蜜多及二次第等的人,安立为(上士)

戊二、显示通过三士加以引导的理由

如此,应当知道:虽然说成是“三士”,但此处纳入下二士,是作为导向上士道的分支,而不是导向仅使人获得三有盛事的中士道,也不是导向仅使人获得自利脱离生死的中士道。是将与此二者共同的一部分道,作为导向上士道的先行,然后引上正式的上士道。必须这样做的理由是:入大乘之门,除于最上菩提发心之外,别无其他,因此必须发菩提心;而在此之前,必须思惟发心的利益,增长强烈的勇悍之心。发心的利益,概括而言,有现前利益、究竟利益二种。即使现前增上生的安乐果,依靠发心,也能顺利实现;究竟一切相智果位也依靠发心,因此必须发菩提心。对此又须以不忍一切众生遭受痛苦折磨的大悲作为先行,对此又需要强烈的不愿自身受苦的心。因此,首先在下士阶段,通过思惟自身遭受恶趣痛苦折磨的情况,引发从此解脱的欲求;在中士阶段,通过思惟即使在善趣中依然没有真实安乐的情况,引发脱离整个生死轮回的出离心。此后推己及人,引发欲求救度一切如母有情脱离痛苦折磨的慈、悲、菩提心。因为必须如此,所以共下士道、共中士道能成为导向上士道的最佳方法。

丁二、正说获取心要的方法

分三:戊一、共下士道修心次第,戊二、共中士道修心次第,戊三、上士道修心次第。

戊一、共下士道修心次第

分四:己一、念死无常,己二、思惟恶趣苦,己三、归依三宝,己四、思惟业果。

己一、念死无常

心摄于内,思惟:虽然我们现在得到了如此难得、义大的人身如意宝,但不能久住,必将死亡,且死期不定,所以当下就必须努力获取意义。念想:过去多少强、弱、中等之人,如同嘈杂的市场一般,纷纷被死主所俘;我至今未死,实在是很幸运!直至生起若痛若空、坐立不安之心为止。

又,念想:(死时,)财富、受用、亲友等没有任何帮助,而且需要背负为这些而造集的罪障而行,极其悲惨。今生显现的欢餐乐饮,人、财、食三者等,旋生旋灭。现在我应利用剩余的有限生命,从现在做起,修纯正之法!

既然死时除佛法外余皆无益,那么,死时正法如何利益,非法如何损害呢?我们死后并非消失,仍须受生;而除了除善恶二趣之外,没有其它受生之处。并且,只受业的支配,没有自主权,必随黑白业牵引受生。死时若现善心,后世受生善趣;若现恶心,则将受生于三恶趣随一之中,必将领受猛厉的痛苦。

己二、思惟恶趣苦

恶趣中有怎样的痛苦呢?怙主龙猛说:

日日恒应念,极寒热地狱;

亦应念饥渴,憔悴诸饿鬼;

应观念极多,愚苦诸旁生。

断彼因行善,赡部洲人身,

难得今得时,励断恶趣因。

思惟:在地狱众中,有无法忍受的寒热之苦;饿鬼众中,有无法忍受的饥渴之苦;畜生众中,有无法忍受的相互吞啖、愚哑等苦。现在我们刹那间把手伸到火炭之中,或冬季寒冷处无衣而宿,或数日无餐饮而住,甚至,连身体为蚊虫所咬等苦,尚都难以忍受,那么地狱、饿鬼、畜生相互吞噬等剧苦,我们又如何能够忍受呢?

推比于现在的体验,直到生起被强烈的惊恐怖畏所动摇的心之前,应努力修习。

因此,今生我已获得了有暇人身,应当通过断除恶趣之因、力修善趣之因,勤行于不生恶趣的方便。修习这种思惟。

己三、归依三宝

分四:庚一、归依的原因,庚二、归依的对象,庚三、如何归依,庚四、归依学处。

庚一、归依的原因

那么,如何勤行于不生恶趣的方便呢?

应当如前所说,怖畏恶趣的痛苦,并认识到三宝具有救脱这种怖畏的能力,从而至诚归依三宝。

庚二、归依的对象

三宝具有救脱恶趣怖畏的能力,因为:

一、佛不仅自己已经脱离一切怖畏;

二、而且善巧于解救他人脱离怖畏的方便;

三、大悲普渡无有亲疏;

四、无论有恩无恩都加以饶益,所以值得归依。

由此,法宝和僧宝也能得到说明。

因此,外道之导师、法和徒众没有这些功德,因而不值得归依;三宝具有这样的功德,因而值得归依。

庚三、如何归依

归依佛,二足尊,祈请做救度我脱离生死与恶趣痛苦的导师!

归依法,离欲尊,祈请做救度我脱离生死与恶趣痛苦的正归依处!

归依僧,众中尊,祈请做救度我脱离生死与恶趣痛苦的助伴!

如此,以至诚依靠的心归依

庚四、归依学处

归依后,如果不修学学处,归依便会衰退,因此必须修学学处。

辛一、各别学处

我归依佛后,一、不应归依湿婆、毗湿奴等世间神,二、即便对佛像也应视为真佛加以恭敬。

我归依法后,一、不应损害有情;二、下至对一字,都应断除不敬,加以恭敬。

我归依僧后,一、不应结交外道或恶友;二、下至对仅穿红黄僧衣者,都应断除不敬,加以恭敬。

辛二、共同学处

此外,应当:

一、将一切利乐妙善视为三宝之恩,饮食之前供养三宝。

二、现前与究竟的一切事业,均祈祷三宝而行,不以凡夫卜筮禳解等为依。

三、尽己所能,令其他有情归依三宝。

四、即便遇到命难,也不舍弃三宝、不说舍弃归依的话!这样念想后,昼三次夜三次思惟

五、通过知功德、知差别、自誓受、不说余,昼三次夜三次至心归依。

己四、思惟业果

归依三宝虽然能救脱恶趣痛苦,但增上生的世间又当如何成办?

(此中分二:庚一、思惟业果总相,庚二、思惟业果别相。)

庚一、思惟业果总相

思惟黑白业果,应当思惟业决定、业增长广大、不作不受、已作不失的情况,如理取舍善恶。虽然这并不是通过事力正理所能定解,但如《三摩地王经》中所说:

设月星处皆堕落,具山聚落地坏散,

虚空界可变余相,然尊不说非谛语。

对佛陀圣言应当至心信受。

而后,如说:

从于不善众苦生,谁能定令脱彼苦,

我心夙夜常不宁,恒念此理无暂舍。

又:

一切善法之根本,是胜信心能仁说,

彼之根本复依于,恒修业果观异熟。

应总体上思惟断一切不善,特别思惟上中下品三门十不善运行的异熟果是受生于恶趣,以及引发等流果、增上果等不悦意事的情形。

应如《谛者品》中所说:

大王汝莫为杀生,一切众生极爱命,

由是欲护长寿命,意中永莫思杀生,

对杀生等诸罪,哪怕细微动念也不令产生,如此一再串习防护之心,并尽力引发断除杀生等一切善!

至尊师长说:

死后难保不堕落,能救此畏唯三宝,

故应勤修归归依,终不毁犯诸学处。

复应善思诸业果,如理取舍乃能办。

庚二、思惟业果别相

守护断除十不善的戒,虽然能获得善妙之身,但对于成办胜道一切相智而言,还必须满足具备种姓高贵、形色端丽等八异熟功德。因此,应当依靠正知正念,修习断除对众生的损害、布施明灯、新衣、摧伏我慢、恭敬他人等。

尽管如此,假如因为烦恼炽盛等原因,而为罪、堕所染,切莫不以为然。对“堕”应做相应的还净,对“罪”应通过具足四力的方式加以忏悔;而后应尽力使三门不为罪堕所染。

至尊师长说:

若未获得众德身,欲修胜道亦难达,

故应学此圆满因,净修三业诸垢染。

忏悔业障尤切要,故应恒时依四力。

如此修行,何时反转耽著今生之念,而生起无造作的希求后世圆满之心,下士道的修心就成功了。

戊二、共中士道修心次第

分二:己一、思惟苦集二谛,己二、思惟灭道二谛。

己一、思惟苦集二谛

如此,断十不善,修十善,虽然能获得殊胜增上生之身,但仍未脱离生死之苦。因此,必须证得断除一切苦的解脱。

那么,“生死全以苦为自性”是怎么回事呢?

其中,三恶趣如前所说。这里应稍作差别而思惟的是:思惟各各恶趣的痛苦后,思惟:如此猛厉而长时的痛苦,我怎能忍受?因此,断除以此为例的生死痛苦的解脱,我一定要证得!

(不仅恶趣,)恶趣之外,整个若高若下的生死都不外乎痛苦的本性。

一、如人住胎时,胎中黑暗,有诸多臭气污秽等痛苦;三十八周后出生时,由先业之风所逼,如同从拉丝孔中拽曳而出,或如压芥子(取油)一般,极为痛苦;出生后,即便放在柔软的褥垫上,也如同被抛在荆棘上一般,感受如此这般无法忍受的痛苦。因此,有这样的“生苦”。

二、出生后,青春年少逐渐变得腿如弯弓,白发如艾绒花,额如砧板充满皱纹,坐时如绳断袋坠,起时如拔树桩,说话舌钝,行时身沉,耳目等不能明见对境,身色衰退犹如尸体,记忆衰退、忘性沉重,饮食难以消化、不能随欲享用,寿命多已耗尽、行将奔赴死亡。这是“老苦”。

三、身中四大不调、产生紊乱,就会生病。此时,外皮干枯,内肉消瘦;对喜爱的饮食,由于担心会加重病情,必须断除;不喜爱的饮食和药,虽不情愿,也须服用;针灸等粗苦的治疗方法,须强行接受;因为担心不能康复而感到无量的痛苦。这是“病苦”。

四、一旦患上猛烈的绝症,知道即将死亡,对过去所造的恶业心生悔意,念及人生空空而尽,想到舍离身体、受用、亲眷等,口干唇卷,鼻塌眼陷,气息短促,并为恶趣猛厉众苦所惊怖,虽不情愿仍须死亡。这是“死苦”。

五、有时遭遇盗匪等怨敌,窃夺财物和饮食,兵杖等击挞于身;有时被国王等惩治,遭受种种刑罚;又或听闻恶言等。这是“怨憎会苦”。

六、不惜苦乐恶名而积攒之财物和饮食,以及挚爱的亲友等,虽不情愿仍须别离。这是“爱别离苦”。

七、“求不得苦”,如在家人努力农作,但由于干旱、霜灾、雹灾等原因,无法获得想要的收成;行船时遭遇风等变得极为艰辛;若是商人,丢失货物,得不到利润等;出家众,则有无法保住所受誓戒等不能实现愿望的痛苦。

八、一旦受取此取蕴身,就成为了今生之中生老病死等痛苦的所依,并能引发后世诸多痛苦,成为苦苦、坏苦二苦的容器,而其本质就是周遍行苦。因此,只有痛苦的本性,丝毫没有安乐的本性。

非天,无法脱离砍断身体等极其粗暴的痛苦。

欲界天,为五衰相所摄时,其苦甚于地狱诸苦;还有(被其他天众)打击、赶出住所等无量痛苦。

上二界天,虽然没有苦苦显露,但第三静虑以下有坏苦,第四静虑和无色界中仍未脱离如毒疮疼痛般的行苦。

因此,一定要获证断除若总若别生死众苦的解脱果位!

己二、思惟灭道二谛

解脱果位不会无因无缘而获证,因此,应当如理修学获证解脱的方便——三学。

其中,增上戒学是后二学不可或缺的基础,必须学习:首先,以正念正知善加观察无知等生起罪堕的原因后,令罪堕不生起;假如生起,不与罪堕长时相伴,而应(及时)如理忏悔。

因此,哪一种烦恼较重,就应当勤修它的对治,不为罪堕所染;做任何事业都不违背佛陀的教言,不让自己羞惭!

至尊师长说:

若不思惟苦谛失,终不能发解脱欲。

若不思惟集流转,则不能断生死根。

应厌三有希出离,了达生死系缚因。

因此,对整个生死,如同被困在火宅之中的人想要从这座房子中脱离那样,生起厌离之心时,中士道的修心就成功了。

戊三、上士道修心次第

分二:己一、发菩提心,己二、发心后学大乘行。

己一、发菩提心

分二:庚一、以七支因果发菩提心,庚二、得已守护不失。

庚一、以七种因果修菩提心

由修三学道,便能获得解脱果位,但仅此是不够的。因为获证解脱后,虽不再在生死中漂流,但仅仅是断除部分过失、圆满部分功德;自利尚未获得究竟,由此,利他也只能做到少许。因此,必须获证二利究竟的佛陀果位!

获证佛位,并非为了自己,应当是为了一切有情而希求(获证佛位)。如同自己堕入苦海一样,有情也为痛苦所逼,都是悲惨的。没有任何一个有情不曾做过自己的父母,而且做过无数次,都有养育之恩。因此,为把一切有恩者从痛苦中救度出来、安置于无上涅槃果位,应发起最胜菩提心。

这样的心应通过七支因果教授发起。所谓七支因果,就是从“知一切有情为母”出生“念其恩”之心,从此生“报恩”心,从此生“悦意”心,从此生能够引发增上意乐的“慈”与“悲”,从此生“清净增上意乐”,而后引发“菩提心”,从此生起一切相智,这样的七支。

辛一、舍

在此之前,要修对一切有情心平等的“舍”。因为,如果对众有情有亲疏、对母亲有偏袒的话,就无法对众有情生起真实的知母心,即使生起少许的慈悲也落入偏袒。因此,首先必须修舍。

修舍的方法:缘念今生既没有利益过自己、也没有损害过自己的中等有情,修习思惟:就他们本身而言,欲求安乐,不欲痛苦都是相同的;对我们而言,他们都是作过我们父母的亲人。因此,不应把他们分为两部分,认为一部分亲近而加以利益、认为一部分疏远而加以伤害。对这一切有情都应当起平等心。

然后缘今生的亲友,然后缘今生曾损害过自己的有情,修平等心;继而对一切有情发起平等舍心。

辛二、知母

生起此心后,思惟:生死没有最初的边际,因此,我的受生也没有最初的边际。由此,没有任何地方我不曾受生,而且没有任何一类有情我不曾做过,做过的次数也不可测量。因此,除了因为生死轮转而相互不认识外,在众生界中,没有一个未曾做过的我父母;每次做父母时,都像今生的父母一样,全都具有养育之恩。

辛三、念恩

今生的母亲是如何施恩养育呢?我今生的母亲在怀胎时,由于担心伤害到我,饮食、举止小心翼翼。生下以后,放在柔软的垫子上,十指捧玩,慈目而视,以喜悦的微笑待我,慈悲哺育,用体温为我取暖,用舌头来喂食,口拭涕秽,手除屎尿。即便母亲自己受到命难,也不如我患上一点小病更令她痛苦。不辞辛劳、历尽苦难所积累的财富,自己不舍得享用,也都给予我。总之,应当动心思惟:母亲是尽自己所能防护损害、利乐于我的大恩人。

然后,缘念今生的父亲等亲友,然后缘中等有情,然后缘今生曾损害自己的有情,思惟:他们做我母亲的次数不可计量,在人中做我母亲的次数也不可计量;每次作母亲时,就像今生的母亲一样,具有防范一切损害、给予无量利益的大恩。

辛四、报恩

如此,无数次施恩养育我们的母亲们,由于心智为烦恼魔所扰,癫狂不受自主;由于愚昧,慧目成盲,远离了能见增上生与决定善道的眼目,缺乏引入解脱城的善知识向导;一一刹那造作恶行,心为欲念所控,步履蹒跚地游赴在生死及恶趣的悬崖边缘。那么,这些痛苦困顿的(母亲),不指望我这儿子,又能指望谁呢?将母亲救离痛苦的责任,我不担负,谁来担负?倘若将具恩的母亲们舍弃一旁,独自寻求解脱的话,没有比这更无耻的了!

虽然一切母亲们在生死中无数次得到过梵天、帝释等安乐果,但未能长久。而今我应舍弃自利,将量如虚空的一切有情救脱生死之苦,安置于无上的解脱安乐!

辛五、慈、悲、增上意乐

缺乏安乐的这一切母亲有情,如果获得一切快乐,岂不善哉?愿他们获得安乐!一定要让他们获得安乐!

正遭受痛苦折磨的这一切母亲有情,如果远离痛苦,岂不善哉?愿他们远离痛苦!一定要让他们远离痛苦!

这一切,我来成办!

辛六、菩提心

思惟:那么,我有这样的能力么?现在,不要说一切有情,即便将一个有情救脱脱离生死、安置于无上安乐的能力,我也没有。然而,既已立誓,如今若舍弃誓言,则将堕入恶趣。而将一切有情救脱痛苦、安置于无上安乐中的能力,除佛之外,别人都没有。因此,为将一切有情救脱一切痛苦、安置于无上安乐,我一定要获证无上正等菩提果位!

庚二、得已守护不失

分二:辛一、今生不失坏之因,辛二、后世不失坏之因。

辛一、今生不失坏之因

仅仅如此发愿是不够的,作为令意乐发心今生不失坏之因,应当:一、为了对发心增长欢喜,学习思惟利益,二、为了直接增长发心,学习六次发心,三、为了发心的目标(利益有情),学习心中不舍有情,四、学习积累资粮。

壬一、为了对发心增长欢喜,学习思惟利益

一、刚一发心,就成为了一切人天的供养处。

二、就种姓而论,胜过诸阿罗汉。

三、瘟疫等疾病及魔军不能加害。

四、息(增怀伏)等事业不难实现。

五、不堕恶趣,已生恶趣者速得脱离。

六、极难调治的大力罪障也能迅速摧灭。

七、发菩提心的利益,如果有色形,即便虚空也难以容受。

应如上所说多作思惟,令此心不衰退且增长广大。

壬二、为了发心的目标,学习心中不舍有情

我所发的菩提心,假如中途舍弃,其异熟果比他胜罪更为严重。因此,证得菩提之前不应舍弃,并昼三此、夜三次,念诵:

诸佛正法贤圣三宝尊,从今直至菩提永归依,

我以所修施等诸资粮,为利有情故愿大觉成

各三遍,以此发心。

壬三、为利有情而发其心,应学其心不舍有情

思惟:我是为了利益有情而发菩提心的,因此,无论有情方面有什么样的不同,从我自己这一方面,永不舍弃一切有情!

壬四、学习积累资粮

为了让这一次所发的菩提心不衰退而增长广大,应当学习供养三宝等事,积累广大资粮。

辛二、后世不失坏之因

作为后世不离菩提心之因,应断除四黑法、学习四白法。

四黑法(及其对治白法)为:

一、对轨范师及师长等某一福田,设法以欺诳之心加以蒙蔽。这是黑法,绝不可做。其对治法(白法):即使因为命难乃至玩笑,对一切众生也不说妄言。

二、他人修善时,本无悔意,却令他后悔。这是黑法,绝不可做。其对治法(白法):自己所成熟的所化如果是容器,不应安置于小乘,而应安置于大乘。

三、对发大乘心的补特伽罗,出于瞋恚,宣扬恶名。这是黑法,绝不可做。其对治法(白法):对大乘补特伽罗生起导师想,适时如实赞叹;对一切有情应修清净相。

四、对有情行谄诳事。此为黑法,绝不可做。应对众有情怀正直心(白法)

至尊师长说:

大乘道命为发心,是菩萨行根本依,

能转资粮如金汁,摄纳众善为福藏,

菩萨如是善了知,以菩提心为心要。

己二、发心后学大乘行

分二:庚一、总修菩萨行之次第,庚二、别修金刚乘道。

庚一、总修菩萨行之次第

分二:辛一、总修六波罗蜜多及四摄事,辛二、别修止观。

辛一、总学六波罗蜜多及四摄事

那么,仅学习菩提心就足够了么?仅此是不够的。必须在此之上,受取行律仪后,学习佛子的广大行。这又应学习成熟自相续的六波罗蜜多和成熟他相续的四摄事。

壬一、学习六波罗蜜多

癸一、学习布施波罗蜜多

心念:“为利一切有情,应证得佛陀果位!”以此为动机,对缺乏正法者,开示无颠倒的正法;救脱王难、兵灾、鬼怪、野兽、毒蛇等来自有情的怖畏,以及水火等来自无情的怖畏;对缺乏财物者,不加吝惜,施设饮食、卧具、医药等。总之,对自身、受用、三时所造集的善根等,不加吝惜地布施。

如此,至尊师长说:

施满众愿如意珠,斩除悭结最胜剑,

无怯勇悍佛子行,扬名十方此为本,

如是知已身、财、善,布施妙道智应学。

癸二、学习净戒波罗蜜多

为利有情,应证佛位!为此,应当学习三种净戒:

一、保持正念、正知、有惭、有愧的意乐,纵有生命危险也不行不善。这样断除恶行,为律仪戒。

二、以此为基础,增长六波罗蜜多(,为摄善法戒)

三、以此二者为基础,无过失地成办众生的利益(,为饶益有情戒)

至尊师长教诫说:

尸罗如水洗恶行,亦如月光除热恼,

处众威严如须弥,不假威吓众生敬,

如是知已正受戒,智者应护如眼目。

癸三、学习安忍波罗蜜多

一、他人损害我,不应忿怒。他人损害于我,是我过去损害他人之报;并且,他人是在自身受嗔支配的状态下,不由自主地作损害。因此,不应反害于他。即使一刹那的嗔,也能摧毁多劫所集三事的善根。所以,即使内心深处也不应当生嗔。此为耐怨害忍。

二、他人损害我,产生剧烈的痛苦,能消除傲慢、骄恣等,能引发出离生死的心。当产生不愿意遭受的痛苦时,应想:这是从不善业产生的,无因岂能有果?如此,不起不善心。对他人造成损害思惟安忍,能圆满六波罗蜜多的其余部分,从而成佛——由此对损害者修安忍,便能视其为恩赐教授的师长一般,引发大恩心。此为安受苦忍。

三、见到三宝、佛、菩萨的威力不可思议,从而胜解佛子行及无我义,由此希求学习这些内容,此为思择法忍。

应当至心修持(上述三种)安忍。

正如至尊师长说:

忍为力士妙庄严,除烦恼炎胜难行,

如金翅鸟降嗔蛇,遮粗语刀为甲胄,

如是知已胜忍铠,种种方便应擐披。

癸四、学习精进波罗蜜多

贪爱对于三门的懒惰、淫行、睡眠乐等下劣安乐,未对生死修厌离之心,故生懈怠。断除懈怠之因,须将身口意三投入于纯粹的善事之中;而这又应当致力于三种精进:

一、思惟“即便仅为消除一有情的痛苦而修苦行,也不惜身命”,是披甲精进;

二、依此增长六波罗蜜多修行,是摄善法精进;

三、依此二者,不染罪过地致力于饶益有情,是饶益有情精进。

正如至尊师长说:

擐勤不退坚固铠,教证德增如初月,

一切威仪不唐捐,随所作事悉成办,

如是知已遣懈怠,应发佛子大精进。

……

癸五、学习静虑波罗蜜多

(静虑波罗蜜多)以发心为动机;分为世间静虑、出世间静虑两种;又依品类,分为奢摩他、毗钵舍那、止观双运静虑三种;依作用,分为身心现法乐住静虑、引发神通等殊胜功德的静虑、饶益有情静虑三种。对这些静虑,应当远离沉没、掉举而修学。

正如至尊师长说:

静虑制心如轮王,住则无动如山岳,

起则遍缘一切善,能引身心堪能乐,

如是知已瑜伽王,摧伏散乱常修定。

……

癸六、学习般若波罗蜜多

(静虑波罗蜜多)以发心为动机,分为:根除三有根本、了达真实义的通达胜义慧,通达世俗慧,以及依此二者饶益有情慧。应当修学这些慧。

正如至尊师长说:

慧照深性如眼目,拔除有根最胜道,

众经所赞功德藏,能除痴暗第一灯,

如是知已诸智者,应当勤修此妙道。

……

壬二、学习成熟他人相续的四摄事

以“为利有情愿成佛”的意乐为动机,首先,以财物布施,将有情摄为眷属;然后,为了使有情欢喜,充满微笑,轻松的交谈,为爱语;然后,宣说六波罗蜜多等法,令他随义而修行,为利行;就像令他人修行一样,自己也修行六波罗蜜多等,为同事。必须修学这些成办利他的诸多甚深方便。

辛二、别修止观

分三:壬一、明止观法修中观慧,壬二、修止观双运道,壬三、修般若方便双运道。

壬一、明止观法修中观慧

我执是生死的根源。因此,如果不修行与我执执式正相违的道,仅靠一心安住的静虑,是不能断除生死根源的;而如果没有在所缘中不动摇、一心安住的奢摩他,仅靠了达无谛实的智慧,再怎么观察也不能遮退烦恼。因为:要获得断除烦恼的解脱,必须使究竟通达无颠倒空性义实相的正见,乘上在所缘中不动摇的奢摩他之骑,再以远离常断边的四种中观正理利器,用能摧坏一切边执观念的、如理观察真实义的智慧,令通达真实义的智慧增长。

正如至尊师长说:

若唯修习专住定,终不能断生死本,

若离止道但由慧,任观不能遮烦恼,

故须究达真实慧,乘以无动寂止马,

执持离边中观剑,破除一切边执阵,

如理观察广大慧,通达真实令增长。

……

壬二、修止观双运道

然后,由一心安住于所缘不动摇,能成办奢摩他三摩地,不仅如此,在一心安住的三摩地中,用如理观察真实义的观察慧进行观察,则能引发对实相空性义无有动摇、极为坚固的三摩地。有鉴于此,致力于发愿:“勤修止观双运,实属妙哉!”由此培植习气。

正如至尊师长说:

非仅专住能引定,即由如理正观察,

亦见能引真实义,无动坚固三摩地,

故诸智者应勤修,止观双运最希有。

……

壬三、修方便智慧双运道

如此,安住于止观双运,在犹如虚空、远离一切戏论之边的空性中一心安住后,从定中起,在后得时,修行虽无自性而如实显现、如同幻术的空性,从而在由大悲及菩提心所摄的方便智慧双运修行中,到达佛子行的彼岸,非常值得称赞。

这样了达后,不满足于方便智慧分离的片面之道,而修学方便智慧双运之道,是众有缘者的宗轨,因此,应当这样励力修学。

正如至尊师长说:

在定修空如太虚,后得观空同幻事,

称赞双运慧方便,能往菩萨行彼岸,

如是知已诸智者,不以少分道自满。

知已不矜少分道,有缘智者所宗轨。

……

庚二、别修金刚乘道

分二:辛一、修共道后,依师入密,辛二、修习圆满教授。

辛一、修共道后,依师入密

如此,善为修学一切显密共同道后,无疑需要趣入密咒乘。

趣入(密咒乘)的方式:首先,在具德的金刚阿阇黎前,受密续中所说之灌顶,以成熟相续,如理守护所誓的三昧耶及律仪戒;而后,若依据下三密续,修学有相与无相瑜伽;依据上部密续,依次修学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瑜伽。

如此修学摄集显密一切要道的完备道体,从而做到了令暇满(人身)具有意义。通过这样修习,才能使佛教如意宝到达自他相续之中啊!至尊师长这样修行,我等诸随行者也应当以同样的方式来修行!

思惟这样的教授时,缘念至尊师长就在现前,念想其熙怡含笑而出朗朗教授之语,各自以感动内心的方式诵读。

正如至尊师长说:

如是因果二大乘,胜道所须共行道,

生已依止善导怙,趣入续部广大海。

……

辛二、修习圆满教授

修习圆满胜教授,得此暇身不唐捐,

瑜伽者我如是修,欲解脱者如是行。

回向:

正为自心修习故,兼为利益余有缘,

诸佛所爱圆满道,浅易宣说所获福,

惟愿一切诸有情,永不离此清净道,

瑜伽者我发斯愿,欲解脱者如是发。

通过思惟这样的教授,并以“从今为始一切生,恭敬供养尊足莲,闻言三门一切事,令尊欢喜祈加持”等及“生生由胜宗喀巴”等,至心回向。

燃灯智尊宗喀巴,教授精要觉道次,
无倒摄其道要教,俾众趣入佛喜道。

《三士道次第引导·淬炼精金》,是配合至尊师长的《道歌》,为便于修行而著。应光显圣教大德、对此有极大希求的一切智·喜饶贝桑寺院之继位者——朵确法王的再再劝请,从小得到由至尊师长加持的征象者,释迦苾刍说法僧索南嘉措,于吉祥哲蚌大寺自舍甘丹颇章日光殿撰写。愿由此令圣教心要增广于一切方所。校二次。


西元2007年9月30日夜于章金山巅嘛通寺始笔,中间辗转理塘等地,多为外务所扰,至10月30日10时35分始于成都寓所译竟。世称第四世夏坝者识。

2016年校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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